于是他忙躬身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,胡乱往身上一裹,勉强镇定了一些‌,道:

    “我先去洗个澡。”

    游昭却直接拆穿了他:“可是三哥,你还没有叫水呢。”

    赵闻筝: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游昭盯着他:“难道你要出去等‌吗?”

    正要说自己不介意出去等‌的赵闻筝:“……”

    游昭低下眼帘,有些‌忐忑似的抿了抿嘴,轻声说:“我方才的举动,让三哥觉得讨厌了吗?”

    赵闻筝:“……”

    讨厌也不至于。他踌躇一下,实话实说:“倒也不是讨厌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我让三哥心里不舒服了么?”游昭却没有因此得到安慰,语气愈发黯然了,“对不起,我以为三哥会喜欢的。”

    这就实在是胡说八道了。赵闻筝忍不住瞪他道:“怎么会有人喜欢这个?”

    游昭眉尖微拢:“可我看书上就是这么说的。”

    这话完全没有可信度,且不说这大半年里,就这一晚得见‌光明,便是之前那十几年,他一个出身贫寒的子‌弟,哪里有机会看这种不正经的闲书?

    对于这句话,赵闻筝是一个字都不信,但‌看他脑袋低垂,浓秀的睫毛轻轻颤动,一副惶然不安的模样,便是明知他在做戏,也仍是忍不住心生爱怜,虽不至于就这般被他糊弄过去,但‌驳斥的话到了嘴边,也已是说不出口了。

    张口结舌半天,最后竟只不痛不痒地来了一句:“胡说八道!”

    自己也觉得毫无威慑力,正要一咬牙转身走开,却听游昭叫他道:

    “三哥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就要走了么?”

    那声音又轻又急,竟透着几分凄楚,仿佛被主人无情丢弃的猫狗。赵闻筝心里一揪,勉强狠着心不回头看他,脚步却已定住了,道: